关于朴树

我是这耀眼的瞬间,是划过天边的刹那火焰。
                      –题记

别,千万别

朴树在歌里唱着,别做梦你已二十四岁了,生活已经严厉的像传达室李老伯。我今年多大?十八岁,正是应该是做点梦的时候。恰巧我也曾经是个爱做梦的小孩,记事起的第一个梦想是每天不用按时吃饭睡觉,天天可以看到动画片,小学时候的梦想是每天都有五块钱零花去买好吃的,初中时对文学着了迷,梦想着哪一天灵感来了写出一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文学巨著,然后象海子一样去卧轨或者学普希金去找个什么人决斗,高二时的梦想就实际了许多,考一个名牌大学,比如说复旦。刚才说“曾经”指的是高二以前,换句话说,我现在高三,没梦可做,不是整夜的失眠就是一觉睡到天亮。我本来是有那么一点星星之火的,但高三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单就像一场特大暴雨把我心里尚未燎原的火苗打灭。用狐狸的话说就是你去和复旦看门大爷比赛做题你都不一定行。

有时候晚上睡不着就会想,年轻多好啊,可以自由的迷恋远方,享受一下风花雪月的生活,也不用去看家里的米缸和碗里的酱醋盐。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特意跑到厨房去看了一下,还好暂时什么都不缺。我也不用辛辛苦苦从别人里手去赚钱,因为我还属于祖国的花朵。让不成熟的都快成长吧,让成熟了的都快开放吧,快去手忙脚乱吧,快去勾心斗角吧,那些面无表情的人就是你的未来。我们班的同学虽然没有勾心斗角,但大部分都整天手忙脚乱和面无表情。

今天英语课上老头把我叫起来两次说我上课说话,可实际上第一次是我旁边的那个人在说话,第二次是因为我旁边的那个人得意的对我笑而我瞪了他一眼。下课后老头把我叫到办公室训话,我说我没说话,老头对我说你别跟我手舞足蹈的,我都看见了。然后我说老师我错了下次一定改。其实心理想说的是,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神都不大好使,但是我没敢说出来,因为我仿佛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对我不住的呐喊,别,千万别……

白桦林

寂寞的村庄,寂寞的人,雪白的桦树,坚毅的灵魂,一首俄罗斯的清澈忧郁,一个关于等待的凄美爱情故事。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很愿意成为歌里的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有着等待我去保卫的家乡和为我守侯至银白的姑娘。我幻想着能拿起钢枪在落满白雪的树林里留下足印,然后在战火分飞的疆场上写下对心上人的思念,可是我依然坐在五楼文科教室里,听着我们没什么气质的语文老师大谈之乎者也,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我窗外的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只是没有人来为我证明我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寂寞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真的好象迷失在了远方,整天在想有谁会望眼欲穿的为我守在白桦林里。我的爱情不至于白发苍苍但是可以说是苍白无力。我会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骑着单车一路狂奔到她家门口,陪她吃早饭,然后从反方向在狂奔到自己的学校;我会在她暑假打工的时候凌晨一点去接他送她回家,然后给她披上我的衣服;我会为了哄她开心一个礼拜陪她吃她吃七次麦当劳,然后陪她去门口老伯那称体重;我会在她生气不理我的时候不停的发短信然后等她回复;我会在她想念我的夜晚用电话陪她聊到天亮,然后闭着发黑的眼睛对着电话说晚安。我不知道这样的爱情是否幸福,刚才说苍白无力指的是我的脸色很苍白钱包很无力。她喜欢叫我猪头然后强迫我叫她笨猪;她喜欢躲在我怀里撒娇然后强迫我去捏她的小鼻子;她喜欢喂我吃我不喜欢吃的东西,然后强迫我做出很好吃的表情看我的窘样;她对我说下辈子我们还要在一起,不过她说她要我做她的老婆,然后强迫物品给她生一堆小孩。

我不知道再过几年收复战争如果开打的话,我是否会拿起钢枪在笨猪家的白桦树下与她含泪告别,她是否回每天去那棵我们分别的树下为我祈祷等待我回家。如果有一天我的胸膛被子弹射穿将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从不落雪的台北会不会出现奇迹,而我的她会不会站在白桦下为我默默的哭泣。我想那个时候我会很幸福的倒在地上安静的等待生命的逝去。在我长长的路就要到尽头的时候,我会在我的心里对她说。来吧,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活着

你看那些可怜的人,正缝缝补补,唯唯诺诺,这么活着又算什么呢。我算不上是个可怜的人,因为我有还过的去的经济实力让我暂时不用为自己的温饱问题而发愁。朴树说他隔壁老张年轻时和他一样狂天不怕地不怕大碗喝酒大块的吃肉,只是后来摔了跟头老了,变的谨小甚微,忘了梦想只乞求能够平安活着。我说我们仨年轻时肯定都一样的轻狂不羁,说这话可能让大家以为我历尽沧桑,可见了我的面你会说我一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懂个屁。我对生命一直都是抱以敬畏的心理的,从不随意伤害任何动物。朴树说我们都是很柔软的动物活在壳里发誓抵抗最后不过丢盔弃甲慢慢的顺从,我们都是很微小的动物不足道如果想要快乐一些就要忘了世界的辽阔。我认为其实人才是最脆弱的生物,只不过他在地球上其他更加弱小的生物面前才显得强大,所谓的和平不过都是用铁和血残忍的换回来的假象。他还说我们都是很可怜的动物来到这个世界受点委屈受点刺激这么苟且的活着,我们都是很那个的动物活在自己的身边这么看着这么干着这么凑合的活着。我是个很能隐忍的人,不怎么会为了一件事而生气,但我决不容许被别人诬陷。

初中时我一同学说在全班同学面前说我拿了他的钱,结果被我一脚踢的一个礼拜没下床,最后钱在他睡了一个礼拜的被单里找到了。我不知道朴树所说“很那个的动物”指的是什么,或者是另一个内心深处的自己,活在自己的身边,对着绝望的灵魂在嘶吼;或者就干脆什么都不是,甚至不存在。物质第一性还是意识第一性已经被伟大的哲人们争论了一千多年了,政治书上告诉我们这个世界是唯物的,但是我却近乎固执的认为“我思故我在”,不过每次在政治考试遇到哲学的大题时我都回在答题纸第一行工工整整的写着我们应该以唯物主义辨证的角度来看待问题。韩寒说高考的压力其实就是经济的压力,假设在高考前一天你的父母双亡,但你却得知你卖烧饼的父母居然给你留写了几亿的遗产,你第二天做一道分析居然和竟然除了在笔画上不一样还有什么不同的时候十之八九会来一句“爷不考了”。这个说话在大人们眼里看来有些偏激但我却认为有一定的道理。我不知道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我的身上我会怎么样,因为毕竟我脑子里还有意识知道这是场白日梦,因为我现在还依然为着那张通知书奋发努力着。有时候我很快乐,有时候我很难过,也许有天我会像老张一样活的像条狗。但是用朴树的话来说这种现实只能接受,能干干着,不能干看着,这一生很快就会过完。

召唤

是夜么,是远方,是那阵忧愁我的晚风,在那往事翻动的夜,在儿时没能数的清的星斗下,我知道她来了,像风一样。

Lemon在他的QQ资料里写着,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就在我们念念不忘中被你遗忘了,曾经说着永不分离的人,如今早已散落天涯。Lemon与NG分手的第三天晚上,他妈妈打电话给我问我知不知道Lemon在哪怎么还没回家。挂了他妈妈的电话后我立刻打电话给了狼说Lemon不见了我们出去找他,我又打了Lemon的手机但是被他挂了,我发短信过去说你在哪你妈找你都快急死了。过了一会他回了一条说我在大坝。当我到大坝的时候狼已经在那里了。我上去给了Lemon一拳说你小子太不是东西了,让这么多人担心你。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什么也没说。狼说好了别吵了这么晚了你们也回不去了先去我家睡一晚吧。我们去了狼家,谁也没有先睡觉,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最后还是狼先开口了,都别抽了,这样下午我们迟早会得肺癌而死。Lemon把烟头死死的按在自己的手臂上,最后烫出了一个显眼的伤口,说我到是很愿意得病死了,起码不用被折磨成这样。狼看了看Lemon的伤口,把手放在了Lemon的肩膀上,好了,男子汉拿的起放的下,很晚了,睡把,明天还上课呢。关了灯后还是沉默,许久,在半梦半醒的时候才听见Lemon的声音。我是真的很爱NG。

第二个礼拜Lemon去转学去了外地,他临走前那天晚上我们去送了他,只是NG没来,以为她不知道。酒桌上我们轮番为他饯行,直到把Lemon喝的不成样子。临别的时候他流着泪抱着我说,兄弟好好保重。我看不见他的脸,我不知道他在上车的一瞬间会不会对这个城市有一丝的眷恋或是想起NG已经有些模糊的脸。我见了他手上将要愈合的伤口,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依然疼痛。

后来他写信来说他在那边的生活水平很好,学习也很刻苦,只是很无聊,想家想我们的时候就坐在阳台上朝着家的方向一根一根抽烟。狼他们都回了信,我没有回,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才好。我想我们都回不去了,抵达那些往事,生命就这样的丢失,在那条苍茫的林荫来路。我知道他真的想回来,在死去的那刻。谁在召唤我,我又为谁而活,艰难而感动,幸福并且疼痛。我想我会想念他,可我必须先忍耐这艰难烦琐。

九月

北风就从今夜开始吹起,我的心灯火闪着忽名忽暗,怎么说起,怎么说清这漫长迷茫的夏季。我不知道夏季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也不知道秋季是什么时候始于夏末。似乎这一切都是一场寂寞而又华丽的梦魇。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一场繁华而又虚无的舞会,有酒红的玻璃杯,深黑色的老唱盘,泛黄的胶片,寂寞的旗袍与高跟鞋,还有意犹未尽的唱词。而我站在人群的最中央,跳者空洞而又忧郁的舞蹈。我努力地先看清身边人们的样子,却只是一片寂寞的模糊。跳了许久,也不知疲倦,就这么不停的跳啊唱啊,直到舞步变的如梦般恍惚,醉了的人们呀举起酒杯笑啊笑,眼里都是泪。然后我就开始一直变老,最后沉沉的睡着,梦醒了以后我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了。

九月里Lemon的离去和第一次月考让我的心情一度跌到谷底。在伤心的日子里唯一能够安抚的方式就是抽烟,不停的抽烟。我不知道我的肺是否已经变的像碳一样黑,但我知道这是最好的疗伤药。每天走到三楼的时候都会看见那个高考倒计时牌子上的天数一天天的减少,而我却几乎从来不去正眼看它,因为我觉得那红色显得格外的刺眼。坐在教室里的时候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泥土一样的软弱无力,被人踩在脚底下任意的践踏。我的座位是紧靠着窗户的,阴天或下雨的时候我的心情就会特别的绝望,但我对它却从不排斥,甚至是享受。我想我依然孤独,因为我就是那么的热爱绝望。这也绝对不是对生活失去了热情,我们所谓的希望也只不过是尚未别湮没的绝望。

我经常会站在五楼的窗户口眺望远方,一边看一边想看这就是我让我迷失的城市。起风的时候我就会想到明年六月我们的聚会将要散去的时候谁该远行,谁又沉默不醒。我仿佛看见明年六月大家不分男女醉在一起,就这么抱着,笑着,流着泪。这时耳边好像有个声音在小声地唱,Can you help me,can you here me ,can you stop me,do you belive me,can you feel me ,so far so near,so you lead me,can you lead me?can you lead me?can you lead me?

火车开往冬天

我是个疯狂爱旅行的人,曾经有一个梦想,就是带一张世界地图满世界流浪,做一个会弹唱六弦琴的吟游诗人,每到一个地方写下一首赞美的诗歌,然后将它们丢在每个城市最容易被遗忘的角落,就这样一直走一直写,直到老的不能动弹。每次将要在黑夜里踏上即将拉响汽笛的火车时我的心情都很复杂,我总是在想那个为我送行的站台是热闹还是孤独。我次离开的时候我总是会期待人群里有笨猪的影子,虽然她不知道我的离开,而每次回答我的都是被眼泪湿透的城市和依然在不停的等待奇迹的陌生。

我很喜欢坐在火车靠近窗户的位子上 ,看所有的景物都像时光一样不停的倒退,这使我能异常的安静,陌生城市的新鲜永远都是孤独的人最好的疗伤方式。每次做火车看窗外一望无际金黄色的麦田时心情都会有莫名的欣喜,然后就会想到以往幸福过的日子。我总是能看见那些站在金黄色麦田里收割幸福的人们,我看见他们在劳动时幸福的微笑,我喜欢看他们快乐的表情,然后想其实能与别人分享快乐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我现在站在了秋天的尾巴上,搭着一列开往冬天的火车。窗外没有诗句只有远去的站牌,眼睛在窗外疾驶,却回到了那些没有脚步的日子。我的昨天甜的已经发苦,我必须离开那平平坦坦的大陆,重新流浪在想你的墙上,为了那流火的六月,旋彩的六月不段努力着。我会抵达我爱情的小镇,默默的拣起我的冬天。疲惫的火车,素不相识的人群,我会问他们,哪里是我,曾放牧的田。我看见远方有一盏灯火在流着泪为我祈祷,而我依然不停的在绝望中等待奇迹,我想我会给我的笨猪写信。 “噢,快别哭了我的爱人,请快些寄给我一把镰刀,让我回来以后收割你的眼泪,让我们重新幸福。”

明天起来后我要重新做人
我要成为宇宙的孩子世纪的孩子
挥霍我自己的青春
然后放弃爱情的王位
去做铁石心肠的船长
          –海子

或许以后我真的能去北京,在慢驶的硬座火车上会认识又一个像你一样的男孩,我会对他微笑;或者摘到抵京后遇见听你的个听摇滚玩摇滚的北京男孩,他穿着很干净的牛仔裤,眼波流转,双唇微抿,用很纯粹很好听的北京口音对我说话。

我想离开。带上你的唱片,收拾简单的物什,然后上路。
这些记忆呢?
写给你,便也忘罢。
他们在我的生命中绽放。可是那些雨露,那些阳光,是你。

路上经过那片你说过的开满油菜花的山坡,经过阳朔的西街,经过你的出生地南京。然后踏上北京的土地。去见你,我的神,我的爱人。

我还是一样的任性。寒冷的冬天我穿单薄的裙子坐在地板上看书,那些丝丝屡屡的冷一点点蔓延到全身。任性的是我的青春,还有朴树的歌声。
走在大街上的时候我总是轻轻的唱着,旁若无人。

张扬在电脑前静静的敲打着,青春的爱人在远方流浪,他苍白的笑容还在。

我想把青春演绎的最生动的要属朴树了,哪个白色的寂寞歌手,那些花儿里清晰的流水声和明媚的笑声,让我想起时光的荏苒,曾经的朋友分散到天涯,时间的相隔真的让大家做到了老死不相往来,光阴不在,青春不在,麻布铺天盖地,渗入鲜血心脏骨髓,大多数人都屈服了,接受了,麻木了,只有朴树不,于是他用带着哭腔的嗓音唱“她们都老了吧,她们在哪里呀”。一些人听到了,更多的人听到了,于是大家一起痛。

新的人间化妆舞会早已经开演,好了再见,我要走了,我去2000年。

朴树想要说些什么,可他又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只能让我们在他的音乐中慢慢品位,待到一切人声,贝司声,吉他声都沉入杯底了,那最后浮出水面的就是朴树想要说的东西。

心的颓废 心在远方的朴树

我是一个爱幻想的人,常常幻想某一天和朴树在一望无际的麦田上大声的喊叫,我们唱活着,唱召唤,唱一切我们想唱的,就这样迷失在阳光里,永远也不会衰老。